我有一个亲密无间、形影不离的好朋友,他和我在合唱队认识,和我一起成长。 他长得很黑,是那种掉进煤堆里就找不到的颜色。他的眼睛大而有神,牙齿很白,要是在晚上和他一起走在路上,你就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牙齿闪闪发光。他的身材与我相比,同学们总是戏称我们是“黑白配”两兄弟。我们也是乐得此称呼,因此更加亲密。
认识他,是因为一个“绰号”。有一天,我在合唱队,有个同学叫了我一声:“喂!口腔溃疡。”我听了又惊讶又气愤,快步上前逮住了他,问他是谁给我起的外号。他左顾右盼,然后伸手一指:“看,就是他!”他指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。我走过去,强忍怒气,心平气和地问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“我叫张再琦。”他被我问得莫名其妙。“你就是那个给我起绰号的人吧!”我对他吼道。“哦,你就是那个‘口腔溃疡’呀!”他笑嘻嘻地对我说。“我叫李昆阳,不是‘口腔溃疡’!”我怒吼道:“你才是‘山寨鸡’呢。”盛怒之下,我也给出他起了个外号。可他并不生气,仍笑眯眯地看着我,满不在乎的样子。 俗话说:“不打不相识”。在不断的吵闹中,我们居然越吵越熟悉了。有一件事至今让我记忆犹新。
有一天我生病了,没有去合唱队。于是我打电话请他明天早上九点钟把歌谱送给出我,他欣然答应了,结果第二天早上,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,我心想,他今天应该不会来了吧,便接着倒大睡。大约十点左右,我迷迷糊糊地起了床,发现他缩在窗檐下躲着雨,裤角都湿透了,怀里紧抱着歌谱。我打开门,他哆嗦着走到我面前。我惊讶地问他:“你怎么不喊我呀?”“我看破你还没有起来,就想让你多睡会儿。”他笑嘻嘻地对我说。依旧是他独有的满不在乎的表情,我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子,连忙叫他进屋来暖和一点儿。他摇摇头说,“身上全是水,不进去了,你好好休息吧。”然后转身跑进雨里,老远传来他笑嘻嘻的声音:“拜拜。” 这件事一直深深印在我脑海里不被时间抹去,我仍记得他冲我笑起来亮晶晶的眼睛。我们的友情是一首温暖的歌,一直在我心中久久回响。